修短随化,终期于尽。

【锈湖】【FA】星星说谎

Frank×Albert,背德文学,非常规FA,非常放飞自我,偷情设定,已交往设定,来换换口味

带孙世代三人组一起玩,比较快乐,不发刀了

看多了抡圆大刀砍人的FA舅甥文学,我来整点另类的。刀里抠糖,危险情人,非正剧向,ooc算我的,让他俩搞,暂时不要管命运,不要论以后。


Summary:恶魔总是说谎,可星星只说一次谎呀。

 

01

当Rose在一个礼拜之内第八次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笑容异常偏多的时候,她终于没有再欲言又止、止言又欲,也没有打断表兄Leonard的欲言又止、止言又欲。

他们两个面对面,很自然、很自然地说了出来那一句话。异口同声地。

“他最近笑得太多了。”

 

众所周知,当某人在某段时间内突然笑得太多,答案往往只有三个:第一,发生了重大的令人高兴的好事;第二,精神失常;第三,他恋爱了。

你爱吃瓜,我爱吃瓜,他们也爱。这种事情是没有国界、不分古今的。人类对吃瓜的热爱——尤其是吃身边人的瓜,尤其香甜——绝对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。Leonard有心无力,奈何断了一条腿,终日里常常坐着,很少出去走动,Rose却是个行动派,奔走一阵儿、观望一阵儿,熟读了两个礼拜以内的《锈湖日报》后,郑重地得出结论:他没有中彩票,没有发生惊天动地的好事。

“所以,”Rose带着拍卖一样一锤定音的果决说道,“他恋爱了。”

Leonard的下巴掉了下来。

足足有五分钟后才复位。

 

Rose说出这句惊天动地的话的时刻,正是一个夕阳染红半边天空的美丽黄昏。吃瓜的主角Albert似乎胃口不好,吃两口就回实验室继续折腾瓶瓶罐罐了。桌前边吃饭边吃瓜的是三位年轻人,Vanderboom家的孙世代。二伯强离开餐桌的那一刻,仨人便添了菜,保熟的瓜。气氛一下子带上了鬼鬼祟祟的活跃和欢欣。

Leonard努力收敛着自己的下巴,试图质疑Rose的结论:“我觉得不靠谱吧,他啊,他啊——!”他极力试图强调,手势用力,连小胡子都在一抖一抖用力,“那可是Albert叔叔啊,恋爱?恋爱?!”

Rose:“你就没有发现,笑得异常偏多的不止Albert一个人么?”

兄妹俩一起转头,目光正对上埋头吃饭、吃一阵、笑一阵的Frank。俩人一眼便知道,这种笑容一般只在三类人的脸上出现。要么是精神病人,要么是热恋中的年轻笨蛋。——再要么?要么就是Albert本人。

 

Frank没说话,继续边笑边吃。

Rose没说话,面色略带凝重。

Leonard也没说话,只是下巴再次哐当掉了下来。

 

02

 

其实Rose何止是吃瓜,简直是瓜棚老板,整套温室都是她的。她直接见证了瓜从种子到成熟,见证了它爬满瓜田、爬上台面,见证了它从青涩小果到香甜大瓜的一路成长一路蜕变。

 

以前,Frank向她抱怨说,最厌恶Albert熬夜。

Rose表示很理解他的心情。

 

无它,他Frank好不容易被Rose从井底捞上来,小心翼翼地藏在这一间落灰的阁楼小屋里头,只有料定Albert已睡下的时间里,才敢抻着羸弱的身体,轻手轻脚出来走动。Albert一熬夜,他便不敢冒这个风险,怕两人撞个照面,怕自己小命交代,更怕连累Rose。

其实他已经离开井底一个礼拜有余了。见到阳光、得到食物,羸弱的身体正在慢慢复苏。如一颗被唤醒的种子,不由分说顶开土壤。

他想着Albert其实肯定早就发现了的,从在井底寻不见他身影的那一刻开始。

但不知道为什么,Albert始终没有寻他。

仿佛井底二三十年的软禁根本没有发生过,仿佛他是一枚恶魔的弃子,被宣泄完所有的、所有的恨意,便被遗弃一旁,一点多余的目光也不分给自己。

Frank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
 

Rose说:其实也不用那么小心,他做实验很专心,根本发现不了。

Frank一听,心里说我知道。我知道的,我在井底看过他做实验,没有一千次,也有一百次。他的确是很认真,我再哭再嚎再捣乱踹门,我喊他撒旦,喊他混账,喊他怪人,黏糊糊地用恶心腔调喊他Albert舅舅,他都不回一下头,不说一句话。想到这里,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怅然若失,他说,哦。

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劲,他本能警觉起来,常年锈住的大脑不熟练地转了两转,补充说:那万一发现了呢,对吧,多险。

Rose抬头看了他一眼,脸上露出小神父一般洞悉命运、洞悉一切的神色,又悲悯又玩味。

她说,很小声地说:

Frank,你真的认为我父亲没发现过你吗?

 

Frank一下子悚然。他说,我知道。发现过的。

Rose:那你看他愿意鸟你吗?

Frank:不愿意。

Rose说,我就知道。然后用看笨蛋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哥,转身走了。留下Frank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.

她知道什么了?什么她知道了?他想破脑袋想了半天,还是没想明白。

03

 

Frank的身体迅速恢复着,没多少时候,便可以走动自如了。

他在Rose的帮助下打来水简单擦洗身子、清理头发,换上Albert从前的旧衣物。是一套衬衫与背带裤,袖扣繁复华丽,胸前裱着暗花。那衣服很瘦,幸而在井下羸弱得骨瘦如柴的Frank穿也不太违和,只是裤脚与袖口太长,总得卷起来一点。

Rose举着一面镜子,对Frank说:你现在看起来像个人了。

Frank凑近仔细看。

 

他是真的近乎贪婪地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的模样。井下没有镜子,没有任何反光的物体,他面对冰冷的墙壁过了几十年。他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。事实上,Albert始终将他作为一个Vanderboom家族的绅士来培养,也不知是为了羞辱他还是为了羞辱他。他为他带来每个年龄段相对应的绘本,一字一句教他读写,甚至恶魔的课纲里还增添了南瓜雕刻和文学鉴赏。因此,他读过童话、读过寓言,也读过缠绵悱恻的骑士文学和壮丽的诗歌。他是知荣辱的,是有羞耻心和爱美之心的。哪怕是在大好的年纪里,他也始终赤身裸体,蓬头垢面。哪怕不曾仔仔细细看过自己的脸,他仍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狼狈的——那就狼狈着吧。

要知道,在这井下,唯一可以用来照的镜子,是魔鬼的蓝眼睛。

可现在他看到了。

他长得的确漂亮,尘垢和泥污一擦洗,英俊挺拔的眉眼、周正的面庞便露出来,眼窝深深,鼻梁高挺,唇角微翘,肮脏打结的头发与胡须也被梳顺,柔软地垂在肩膀与前胸。一切一切都提醒着,他是贵族Vanderboom家的孩子,他是当年整个锈湖都为之倾倒的美人Emma所生的儿子。

 

Frank有点愣住了,小心翼翼地抬起手,摸摸自己的脸。

镜子里的男人也小心翼翼地抬起手,摸摸自己的脸。

 

Rose在旁边打了个哈欠。

“被自己漂亮得愣住了?”她打趣。

Frank说:我没有。说完就又有点觉得胸口发闷。在遗憾什么呢,在怄气什么呢?是自己本该漂亮恣意的大好年华都被埋在井底吗,是自己此刻打扮得干净漂亮却仍无法见人吗?他低头看看恶魔先生的旧衣,轻轻吸吸鼻子。淡淡的白檀熏香味,洁净又醇厚。带一点Albert式的疏离。只是闻着这一点点味道,便想象得出那个身影,纤瘦、修长而腰背挺拔,迎面款款而来,撞见自己这副模样的一瞬间,脚步微微顿住,很快又恢复了平日模样,不再落在自己身上一点目光,径直离开。

不要啊。他想,不要啊,Albert。他对着那个脑海里的背影无声地呼喊。

回过神,听得Rose在喊他,Frank,Frank哥哥。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发了多久的愣。

Rose却打断他的抱歉,一针见血地指出:

“你现在的确很好看,”她说,那双酷似Albert的阴冷眉眼带上点少女的狡黠,连同平日里不多见的、与她年龄相符的顽皮,“如果你想给某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你可以去。”

 

04

 

然后Frank就去了。

他在心里无数次问过自己,你对Albert到底怎么回事?你究竟想要如何?是被突如其来的生活的巨变震懵了吧,是在漫长的复健中太无聊了吧,要不,必然是自己过往的生活太过可怜乏味,否则他怎么会不住地去思索那道纤细阴冷的身影呢。他愤愤不平,怕被Albert发现,到怕不被Albert发现。他敲着自己的脑袋怒骂自己,疯子,受虐狂。可更多莫名念头一波未平、一波又起。他想到透过下水口看到的那双黑色尖头皮鞋,想起铁栅栏后递过来的酸甜莓果,想起绘本里的小精灵和大海,想起有天早上自己醒来时腿间湿透,哀嚎着喊,舅舅,Albert舅舅,我要死了,我这是怎么了?恶魔探头来看,然后苍白的脸染上一点窘迫的红,骂了一句混小子,甩手扔给他几张草纸,脸上露出厌恶又羞恼的神色,咬牙切齿地答,你死不了。

 

他想不通,他总想不明白。每一条选项都不能让他心里舒服,都不能止住那阵酸涩的、钻心蚀骨的痒。可Frank Vanderboom最大的优点便是不钻牛角尖,找不到答案便暂时不再去琢磨。去了再说,去了再说。于是他推开Albert实验室的门,穿着Albert的衣服,站到了Albert本人的面前。

Frank根本没准备好台词,也没准备好答对。

他只那样站着,像世界上所有陷入爱情的冲动傻瓜一样呆立着。

想也知道,两人怎么可能和平共处。于是他们争吵,他们打架,臂膀交缠在一起。从地上打到窗边,从窗边打到窄窄的折叠床上。昔日囚禁自己的井底下水口就开在床脚,像一只睁开了的大地的眼睛,冷眼凝望这命运的颤栗。Vanderboom家绘着乌鸦与树的家徽悬在头顶,在无数炼金器材瓶瓶罐罐的见证下,他们打架,想要撕碎对方也撕碎自己那样打架。不分胜负,也难分胜负。

 

最后收拾残局的是一个轻如鸿毛的吻。他吻上舅父、恶魔、情人轻轻阖上的眼睫。Frank Vanderboom想,我知道了。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。

 

05

 

此后,他们便经常私会,也经常做爱。或许用偷情二字会更合适些。这是怎样危险而浪漫的关系呢。他与他在血红色的湖水边坐一整天,从对面到并肩,从并肩到共枕着一片青草地。他与他在Frank儿时的房间里交欢,那房子被尘封了几十年,落满灰尘与蛛网。Albert浑浑噩噩地伸出手扶着年轻的情人的肩,而Frank一口咬在恶魔苍白的肩头,咬牙切齿地说,我如果没有掉进井里,如常长大了,也无妨,一样来睡你,就在这间屋子里。像是宣誓。他与他在灯光昏黄的地下室接吻,墙壁在滴水,青苔生长,走廊尽头有Rose或Leonard的脚步声依稀传来。鹿首恶魔便露出带一点窘迫、带一点惊惶的神色,喉结都颤抖,十指捏着青年男人的肩膀。Frank便笑得更肆无忌惮,将年长自己整整十八岁的仇人拥进年轻的臂膀间,用沙哑的嗓子说:

“你告诉她,我们正在忙着给她制造弟弟或妹妹。”

 

两人到底是怎么缠到一起的呢,Albert自己也分不清。撒旦的心思谁也不愿去猜,但魔鬼的笑容总瞒不了人的眼睛。Rose可以清晰地感知到,自己的父亲身上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。他时常愣神,时常托着腮在餐桌前做很久,手中握着刀叉,却吃不下一口饭,只愣愣看向窗外;他不再熬夜,每天深夜十点钟准时踩着钟声踏上二楼卧室;甚至他不再阴晴不定、喜怒无常。

随着Frank被Albert发现后,整个Vanderboom家宅中的气氛也悄然变化:四人齐聚在一张餐桌上用餐,桌布换了新的嫩绿色,像春天。窗帘也不总是紧闭,更多的时候,Albert呆立在客厅不知道做什么,一有人靠近,便随手拉开窗帘,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,仿佛要把多少思绪从窗子里放飞,让暖融融的阳光照进来。Frank将母亲留下的花种埋进盆栽,小心翼翼地端到那个阳光灿烂的窗口,和Leonard两人凑着脑袋辨认土壤里冒出的小小绿芽:“看,它在生长。”

当Rose将这一发现讲出口,表兄妹三人悄悄议论了没有几秒钟,Leonard便立刻积极随声附和,他声称感到家中的气压发生了明显变化。他说:我现在感觉家里能喘上气来啦。小胡子都高兴得一抖一抖。

 

Frank也跟着笑。边笑边憋笑。

 

06

 

“所以,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?”Leonard身体前倾,十分好奇地问。

“你为什么要问我?”Rose很平静,“如果你想知道,可以自己去问。”

“自己去问!你借给我十个胆子吗?!疯啦?”Leonard吓了一大跳,“你再说一遍——你、让我、去问、Albert叔叔、恋爱的事情?!”

“倒也不必非去问他本人。”

 

Rose看着傻笑了足足一刻钟却仍没吃完一盘烩饭的Frank,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,笑眯眯地,一字一顿:

“要么给我在一分钟内吃完去刷盘子,要么给我坦白从宽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晚饭过后,Albert下到实验室继续工作,Frank坐在沙发上,Leonard瘫在轮椅上,Rose坐在餐桌前。气氛严肃得不像坦白局,活像追悼会。

“没有什么好坦白的,简而言之,我和Albert——”

 

另两人饶有兴味地伸长脖子等待着下文。

然而没有了。

他沉默了。

 

“你和我父亲怎么了?”

“要是什么也没有你就赶紧说啊!”Leonard抱怨,“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……”

 

恰在这一刻,Albert刚刚巧地推开家门,脱下西装外套挂上衣帽架,见到三人坐在大厅聊天,脸上露出一点点茫然神色,眼神略显飘忽地望过来。

面对大门的Rose和Leonard的表情凝固了,拼命对Frank使眼色,可偏偏这小子坐在背对大门的沙发上,刚好看不见。他就那样,带着一点洋洋得意,带着一点孩子气的狡黠,大声宣布:

 

“I don’t love Albert.”

 

【fin】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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